小小的房間，獨愛陽臺那一方小天地，窄窄的空間，堆積了太多記憶。陽臺的花兒換了一波又一波，愛人嘮叨，你養(yǎng)花就是害花兒的命，我白他一眼。我很自信呀，春天的草莓枝葉茂盛，油亮亮的牛奶草莓味道甜美，夏季的百合香味四溢，寒冷的日子總喜歡種幾棵風信子，看它們發(fā)芽，破土而出，然后耐心等待花開的日子。
大小不等的花盆擺的滿滿當當，有的寫著字，無非花開富貴一類；也有小巧可愛型，小小的文案，一個個鮮活生動。小魚造型栩栩如生，仿佛在水里自由游走極是可愛；一只貓咪，兩耳豎起、眼神靈動、身子微微匍匐，仿佛呼之即出很是有趣。不忙的日子里總喜歡將它們捂在手里，細細把玩，也能消遣大半日時光。
養(yǎng)了幾年的君子蘭，枝葉茂盛，只是從未開花，各種辦法用盡，終是不見一朵花兒，索性隨它自由生長，也問過朋友的，各種建議，予我予它終究是無用。養(yǎng)了八九年的蟹爪蘭，每年一次花開倒是從未缺席，粉嘟嘟的花朵嬌艷極了。記得那年我和兒子生日，它們應(yīng)景似的剛好開了幾朵，我急忙拍圖發(fā)給在外求學的兒子，母子倆甚是高興，今年晚些，現(xiàn)在花苞只有綠豆大小。每次看到多肉總是滿心歡喜的抱回家，耐心伺候，小心翼翼養(yǎng)著，然而葉子總是一片片落下。我又開始控制澆水的次數(shù)，總沒有效果，葉子繼續(xù)掉，忍無可忍之下急忙從盆里挖出，想看個究竟，又一棵多肉就這樣夭折了。陽臺窗戶窄小，有一條長長的窗簾，天冷的日子，總喜歡窗戶小開一條縫隙，陽光緩緩灑進窗臺，有風，偶爾也有小鳥飛過，嘰嘰喳喳甚是悅耳，我總立在窗臺前，聆聽……也能打發(fā)半天閑散的日子。
多年前，偶爾閑聊，我笑說，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房子可以小點，但是必須有落地的窗戶，窗臺前是落地的紗幔，風吹過，輕紗起舞，再配一把竹編的躺椅，不忙的時候，躺著翻翻閑書，窗外有風，窗下有人。多年后，午后暖陽下躺椅上的我昏昏欲睡，書灑落一旁，愛人笑說，看書是幌子，睡覺倒是真的，我笑笑，不做答。倒真應(yīng)了那句“清風不識字，無意亂翻書。”原來年齡大最大的好處就是年輕時得不到的東西，多年后擁有早已不是當年的狀態(tài)。陽臺上朋友送的柿子，陽光映射下紅亮亮的誘人，用手捻捻軟糯糯的，急忙喊兒子過來，“媽，就讓它們掛陽臺窗戶下，人都說‘柿柿如意’咱也討個好彩頭，再說你不是喜歡一個人在陽臺待著，沒事就來看看也蠻好。”
小小的陽臺，濃縮了四季情懷。也豐盈了瑣碎的日子，遠處有炊煙裊裊升起……
（生產(chǎn)技術(shù)部 楊海霞）
